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挖机的那些事(85)出师不利,雷洪波接手的挖机被查封

东风日铲 2022-09-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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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官桥,街上黑灯瞎火,饭馆小吃摊都打了烊。回家的路上,我的肚皮咕咕咕地抗议着,连饿两顿饭,连脚踩油门的劲都没有。余丹丹没有打电话来,也不管我在外面是死是活,估计在家早早地睡下了。我越想越气,一扭方向盘,向着威斯特酒店返程而去。
        每天晚上这个点,威斯特酒店洗浴中心会提供免费的宵夜,点心很丰富,有水饺粉面,蛋糕和银耳羹,不但味道可口还能敞开肚子吃到饱。说的免费,也不是随便过路的就能进去吃,前提条件得满足基本服务消费。黄飞有这里的会员,我约他过来见面。
        我吃饱喝足,黄飞正好赶来。他预约了上回那个川妹子技师,高根黑丝大长腿,很是诱人。我无所谓,佛系点钟。就像钓鱼一样,我喜欢野钓。因为下一条上什么鱼谁也不知道,或许有失望,或许有更大的惊喜。这种新鲜和ci激感,正是野钓的魅力所在。然而当我脱去鞋子,舒舒服服躺下来之后,一个四五十岁体态臃肿的女人出现在我眼前,我不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我要的是佛系服务,而上天却给我送来一尊弥勒佛。
        一双热乎乎的手给我脱去袜子,我脑海里浮现出河边钓出一只癞蛤蟆的场景,浑身不禁打了个冷颤。正要开口让她走,耳边传来一串铜铃般清脆的笑声。猛地睁开眼,一张清秀的脸庞出现在我面前。
        刚才……那个人呢?
        美女脉脉含情莞尔一笑,说,你说的是刚出去那个保洁阿姨吧……不要紧张,第一次做足疗吧?
        我憋红了脸,听得黄飞在一旁哈哈大笑。
两个人闲话不谈,言归正传。黄飞详细询问了我和廖乾坤见面的每一个细节,得出结论是,这个事有得搞,但是我们得作好防备廖乾坤插手官桥的打算。
        我半天没反应过来,不明白黄飞所指何意。黄飞点拨道,廖乾坤答应帮忙就帮忙,该要多少钱咱给不就完了。他问你那么多官桥的消息,不是打这边的算盘是什么?
        我一想确实有道理,还是黄飞考虑周全。于是又问:那下一步怎么办,就等他电话吗?
        黄飞说,坐以待毙怎么行,过几天还是打电话催一下。他既然对官桥感兴趣,我们能把他请过来面谈更好。
        我说,一切听你的安排。
        我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,一看旁边的床空着,黄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。我打电话给张全义和林大圣,一问挖机柴油不多了,于是随便吃了点东西,就往工地赶去。路过二王山,我特意减慢车速往外看了看窗外的风景。经过两年多的开发建设,二王山彻底改头换面,楼台亭阁,青山绿水,再也不是当时准备修建码头的那个荒凉土疙瘩了。这段时间,二王山文化遗址公园即将开园的消息在新闻媒体的报道后,二王山的历史传说在全市传得沸沸扬扬,神秘莫测。尤其是本地人,更是为公园的命名争执不休。二王山周边村落的土著当然赞同公园以二王山的名称命名,这样更能体现二王山历史文化底蕴;而围绕官桥转盘一带住镇上居民大多不同意,他们觉得应该叫官桥文化遗址公园。这样能大大提高官桥的知名度,促进官桥文化和经济的同步发展。
        我停车在路边撒了一泡尿,看着山下人工河上的人工桥,自言自语:叫官桥二王山文化遗址岂不是更好?
从工地搬着空油桶上车,我又急匆匆往加油站赶。加满油还顺便从便利店买了一条烟带给老刘。我不在工地的这几天,林大圣和张全义没少给老刘惹麻烦。林大圣上班时像蜗牛一样慢吞吞地来,别的挖机都轰隆着油门干活,他装模作样地打黄油,急得老刘直跺脚。张全义也不省心,新挖机适应了几天,在工人们一声声张师傅的呼唤下迷失了自我。他操作起摇杆,大小臂像断线的风筝随心所欲地飘舞,铲斗一阵风似地横扫过来,吓得旁边的施工员跨出了刘翔的步伐,差点摔倒在地。
        工地上最忌讳的就是出安全事故,一旦出了安全事故往往就不安全了。这事如果发生在通用汽车工地,我得被骂个灰头土脸。老刘毕竟还是顾及情面的,在工作安排上给了我很多关照。司机偶尔犯点小错误,闹点情绪也给与莫大的包容和谅解。
        我感激在心,时不时带点烟酒茶叶给老刘,也算是一份回报。
        两台挖机同时加满油,张全义低着脑袋沉默不语。我没责怪他,而是谆谆告诫再三叮嘱,干活不是为了出风头,安全时刻要记在心头。手艺没有精通熟练,万不可麻痹大意,心浮气躁。张全义不好意思地挠头,嘴上嗯嗯地答应着。我转身又看了看林大圣,语调一扬对他的驾驶技术作了一番肯定的评价,然后跟张全义说:林师傅的活干得漂亮,项目经理都夸他呢。小张你机会难得,和林大师傅一起共事。有时间多向他学习学习,忙的时候帮忙搭把手,抢着干点简单活,
黄油打勤一点。林师傅一高兴,说不定就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你了。
        林大圣被逗得哈哈哈大笑,我趁机把话头转向他,调侃起来说,小林哪,一身好武功,可别藏着掖着啊,多指点指点小张。他技术长进了,自然能多帮你分担一部分活了。不然累坏了林大师傅,我可是万分悲痛的哟……
        林大圣说,指点谈不上,大家相互学习,相互学习……
        虽然没有开挖机了,我反而感觉更累。开着小车在外面东奔西跑,街头串到街尾,城南转到城北。路边的商贩都跟我混了眼熟,都以为我是干大事的人。但是一天下来,我又感觉什么事也没干成一样。斗山在我手上的时候,天天担忧车子出毛病。新挖机买回来,又怕司机闹情绪。我觉得是时候培养两个徒弟了,自己一手带起来的人,好歹省心一点。我打算腾出手,专心把柴油配件的生意经营起来。
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,屁股还没坐热,想到和雷洪波有个饭局,匆忙喝了一口茶又出了门。雷洪波请了官桥挖机圈几个有头面的老板吃饭,一来庆祝自己买了挖机,二来拉拢一下人脉开拓一下业务。李国涛作为雷洪波的老东家,于情于理本应该要去的。奈何项目上应酬忙抽不开身,让我带话表示歉意确实来不了。高富帅和他不熟,敷衍几句也没有明确答复。姚顺自然是请不动的,雷洪波没在他手上买新挖机,他在他眼里啥都不是。所以除了我,也就张全真和另一个同学到了场。
        偌大的包间就三个人,雷洪波满脸怅惘。黄飞说好了准时过来,左等右等见不着人。看着满满一大桌菜没人吃,我反客为主,打电话林大圣,大问今天不用加班,让他带张全义过来吃饭。
        不到十分钟,林大圣骑着摩托车带张全义到了酒店。同时钱福来也带着他的女朋友安佳苑赶了过来。美女大驾光临,整个包间顿时蓬荜生辉,气氛也活跃了起来。
        我很享受满足这种一呼百应的号召力带来的满足感。我坐在圆桌最上席,举起酒杯环绕一周,慷慨陈词道:在坐的都是好兄弟,我从来没让我的兄弟们吃过亏。小雷,不要灰心,不要丧气,挖机找活干这事包在我身上。明天等我的好消息。
        雷洪波一激动,一杯酒下肚呛得满脸通红,差一点一把鼻涕一把泪,哽咽着说不出话来。我一杯酒下肚,仿佛头戴救世主的光环,轻轻拍着雷洪波的肩头,说,加油,干就完了。
        这个场景,就像当年王德江拍着我的肩膀说,加油,干就完了。
        在一旁漫不经心地看手机的林大圣,默默放下手机,也被这豪情侠义的场景所感染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        原本是雷洪波招待的饭局,酒过三巡,我坚持抢着买了单。再一看林大圣和张全义有点晕晕乎乎地站不稳,又不假思索地开了两间大房,让他们休息好明天早上再回工地。我和雷洪波还有张全真共一间房,三人促膝长谈,豪情壮志地共谋发展大业。我们们磕着瓜子抽着烟,从挖机发展到长征五号,从打工仔畅想到乔布斯。我许久没有像这样酣畅淋漓地吹过牛逼了,望着官桥灯火通明的夜幕指点江山,激扬文字,粪土当年万户侯。想骂谁就骂谁,不用看别人脸色。雷洪波和张全真对我的魄力钦佩不已,就差点上一柱香要拉着我桃园三结义了。
        我酒醉心明,深知大话也不是随便能说了。使得上面的大佬对自己刮目相看,就得不断进步强大自身的实力。而要使得身边的哥们信服自己,还得拿出实际行动兑现自己的承诺。我不想成为像姚顺那样的人,满嘴跑火车,周围的人表面奉承他,其实生活中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。
雷洪波接手了黄飞表弟的小松,黄飞信誓旦旦一口唾沫一个坑地保证给他联系业务。然而挖机在沙场停得草长莺飞,雷洪波都没给他一个电话。我帮高富帅家的压路机送过两次油,正好他们那工地要加一台挖机。几天后有一波雨雪天气,为了赶工机械要得蛮急。高富帅爽快地说,车子拉过来,干就完了,结账没问题。
        接到活雷洪波满心欢喜,在家饭没吃完,放下碗筷就出了门。他骑着摩托车,从小路抄直穿到河堤上,两个新做起来的水泥墩子令他傻了眼。水泥墩限宽仅仅能容得下一辆小汽车通过,再跑到挖机旁边一看,门上莫名其妙地贴上一张白颜色的纸条。他以为是哪个无聊的家伙搞的恶作剧,上前一把撕下纸条,才发现上面盖着国土资源管理局的大红章印。他愣住了,脑瓜子嗡嗡的,再一看几天前停靠河岸的采沙船不见了踪影,场地上皮带传输机也像从地表蒸发了,沙地上只剩下几颗锈迹斑斑的螺丝,几块废弃的木板。一阵秋风拂过,扬起满天的沙尘。几只鸦雀在光秃秃的树梢间来回穿梭,发出沙哑的嘶叫。四周静悄悄的,让人不寒而栗。
        雷洪波回过神来,这才意识到出了大事。他三步并作两步往百十米开外的一间破旧砖瓦房奔去,只见房子门沿上,也贴了和他手里相同的封条。透过破碎的窗户玻璃往面瞅去,除了一张两头用红砖搁起来的破竹床,屋子里比荒废了几百年的寺庙还冷清。
此刻,我和黄飞约在废弃机械厂,正商讨着车间改造和资金筹备的事。身旁蹲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,看起来和我父亲差不多的年龄。他不多说话,一直不停地抽烟。机械厂发生火灾后,地方村委会收回了国有资产所有权。村干部换了好几茬,也没人过问厂房的事儿。老汉是早年退下来的村主任,历史遗留问题还得找他才奏效。黄飞走访了不少村子,几经辗转才找到这个老干部,从老婆的二舅妈是他们村的姑娘,东拉西扯追溯到乾隆年间,硬是把自家的族谱和老汉家的家史紧密地融贯到了一起。
        黄飞把好酒好烟往老汉家里送去,声泪俱下地喊着:二大爷,为了振兴家族光耀门楣,也为了家乡企业重现辉煌,您就把厂子交给我吧。
        老汉抱着上好的烟酒也激动得泣不成声,颤颤巍巍地说,后生可畏,后生可畏啊,我支持你搞工作……
两个人第一次会谈在欢快愉悦的气氛中结束,这一回约在机械厂就开门见山地谈价格了。老汉提出这个厂房租子八千块钱一年,但是必须五年起租,一次性付满四万块钱。这么大的厂房,加上后面一幢上下两层楼的办公楼,价格确实便宜。我喜形于色,黄飞却是一脸迟疑。他拐弯抹角地编出一大堆理由,最后亮明态度是,八千的话就一年一租,五年起租三万可以商量。
于是老汉闷声闷气地蹲到一旁,也不再发声了。我见黄飞态度这么坚决,怕伤了他二大爷的心。想上前缓解一下气氛,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。黄飞是我师父,眼前这位我岂不是要喊他祖太爷了。这个时候,手机铃声响了,一看雷洪波的号码。黄飞凑近听了个大概内容,见老汉站起身,一把拉着我的胳膊,说,都是兄弟,一起去看看。
        老汉急了,沙哑着喉咙喊住黄飞的脚步:三万就三万,现在给钱。
        黄飞立马转身,穿透树叶缝隙的阳光洒落在他脸上,使他的笑容如同花儿般瞬间绽放。他一口一声二大爷地开口了:二大爷果然是成大事的人,老干部办事雷厉风行。我这就带您老人家去银行取钱,您老可不能临时变卦哟。
        老汉说,我也是干过革命工作的,一口唾沫一个坑,说话岂能出尔反尔。
        我欲言又止,无奈地看着黄飞恭恭敬敬地扶着他二大爷上了小车,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沙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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